庭有枇杷树(五)浩繁浩渺
“诶,你师父他自称什么啊?”
“师父就是师父啊,墨玄哥叫他公子,魏大夫叫他百草克星砭石雠敌,我们就叫他师父啦。”
也是,我与他亲近至此都不知他姓韩姓秦,你哪里知道他是幽是欢。
“哦,这样啊。那他教你们练剑?”
“师父教我们打拳!”
你师父以前练剑的。剑贯长虹剑花翻飞直到最后直直抵向我心口也是好看的想要一把揽过来。
“那他还爱穿红色?”
“红色?哈哈哈哈大叔你真是笑死我了,漱姐姐出嫁时才穿过一次绛珠纱裙,师父从来都是青衣素袍的哪里会穿女娃娃的红褂子!”
你师父以前爱穿的。鲜衣怒马素衫赤褂青丝长鬓嫣绯发带晃啊晃啊就成了心上一颗朱砂痣再也没不掉去不了,视而不见还让它生根发芽,稍一念想就噼里啪啦抖落出原本藏在豆荚里的一地相思。
“你师父可曾吹笛?”
“我说半夜是什么声好听!”
“嗯,我也觉得好听哪,再给你两块糕,你再跟我说说你师父的事。”
一行人看着这一大一小有些哭笑不得。出来已有半月多,舟马劳顿自不必说,敢是李西涯他们习武一身好体魄也觉困乏,劳是岳昊竟不知疲累怕那小子骑马背疼腰酸一路抱着桂花糕哄着拐弯抹角地去套那人的近况。
孩子说的无心,岳昊句句都要揣摩。他也不知不曾练剑是因受戒收手还是肩伤骨寒,不曾吹笛是因感怀伤神还是因再也不愿回想回头,要是伤神是因为离了他还是因自己孑然一人,要是再不回首是因他当日有口无心还是因终究走不出那愧欠?墨玄应是小黑吧,魏大夫是何人?砭石乏术又是怎样?刀刀见血他曾一点一点推数过,那些听从他父亲号令他下意识去档却还是有漏网的上下齐飞差池其羽向他袭去的冷箭又伤他至何境地!他醒来时,婢女曾告诉他大战已过去三天,睡梦中他不断被鲜妍如他却终成血染所惊得越坠越深想追他去那妖艳的花开彼岸,却没料到原是醒来后才是那人也见不到魂魄也不曾如梦的打不破出不去的固地自封。
“那,那你师父有无曾提起过我,啊,不是,有没有向你提过苍穹。”
“提你干什么?你又是何用提起?苍穹掌门嘛,说书先生说过,‘那是六月正初八嘿!邪教恶侠来打架嘿!他横眉冷目对掌门嘿!两手一拢就出招嘿!万箭齐发射向他呀刀枪剑戟齐出阵啊,可怜苍穹岳掌门痴情......’”
“停停停停,可以了可以了!那他,就是有没有说过以前认识的一个,恩,故人。特别的故人。”
“故人?难道你就是那个那个那叫啥,那信头的子卿?”
“你这孩子还偷看人家信!咱俩快点走你给快讲讲所言何事!”
“哎呀我都记不得了,就什么什么杨柳吧云雨吧骰子吧明月吧。”
哦。
杨柳依依,雨雪霏霏,玲珑骰子,寒霜月明。
已听到波涛翻滚之声,泰安说过了这江面,就离镇不远。
离你也不远了。这三年又八月,岳昊第一次笑得如此舒心又志在必得。
晓看天色暮看云,我要你亲口承认,这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诶,等等!
“泰安,那漱姐姐是谁!”
那么问题来了,潄姐姐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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